陶歌见状,放下抖动的腿,坐直身子,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试图安抚姚忻悦:
“忻悦,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。这样走来走去,你的脚不累吗?
穆总之前不就跟你透露过可能会有风险存在的吗?当时你可是信誓旦旦、信心满满的说,到了嘴边的肉,怎么能给别人呢!”
姚忻悦一听这话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,瞪了陶歌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
“去去去,我就是随便说说嘛,谁能想到真被那小子说中了。看样子,这监狱里还真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不然,他们干嘛要把我们关在这里,还生怕我们曝光什么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思索着,像是要找出那隐藏在暗处的真相。
陶歌跟着姚忻悦做记者多年,经验丰富,对穆小吉的行事风格也略知一二。
他擦了擦鼻翼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穆总别看年纪轻轻,心思却极为缜密。
他敢这么大费周章地部署这一切,肯定是掌握了监狱里一些惊天的内幕。
我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想办法出去,熬过这一劫。我相信,穆总既然把我们叫来,
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,说不定真能给你一个轰动全城的特大新闻。”
姚忻悦听了,脚步微微一顿,脸上的烦躁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期待。
她轻轻咬了咬嘴唇,嘟囔道:“但愿如你所说,是个惊喜,而不是惊吓就好。要是这次真能挖到猛料,我姚忻悦可就一战成名了。”
说完,她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,不过这次,脚步中多了几分坚定与期待 。
夜幕沉沉,像一块厚重的铅板,压在这座戒备森严的监狱上空。
监狱长李正国坐在办公桌前,眉头紧锁,手中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,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。
副监狱长雷霆锋站在一旁,不停地在窗前踱步,两人的鬓角都仿佛被这压抑的气氛染上了愁绪,
恰似那知秋的落叶,提前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李正国终于打破了沉默,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疲惫:“那两个记者呢?你关去哪儿啦?”
雷霆锋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烦躁:“在我们值班宿舍呢。您说…咱们这么做,会不会惹出更大的麻烦?”
他的话还在空气中回荡,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,由远及近,在门口戛然而止。
“砰”的一声,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一名管教员满脸惊恐,气喘吁吁,几乎是喊着说道:
“不好了,监狱长!出大事了,有两名狱警和服刑人员死了!”
监狱长闻言,像是被电流击中,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,脸上的惊讶瞬间凝固,
雷霆锋则是脸色沉重的猛地回头,与监狱长异口同声地惊问道:“死了?怎么回事!”
李正国反应迅速,立刻追问:“仁心医院派来的专家小组呢?他们不是医疗界权威医疗团队吗?怎么没去现场察看情况并进行急救?”
管教员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,面露难色,嗫嚅道:“他们…他们说见不得穆总,就拒绝采取任何急救措施,哪怕是死了人,也不踏进现场半步。”
雷霆锋一听,顿时火冒三丈,一拳砸在桌子上,怒声骂道:
“他娘的,这帮人怎么如此冥顽不灵,软硬不吃!监狱长,现在事态严重,您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?”
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墙上的挂钟,在不紧不慢地走着,滴答滴答的声音,此刻听来却像一声声沉重的丧钟。
监狱长李正国紧蹙眉头,双眼凝视着桌面,仿佛要从那木纹中寻出破局之法。
他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速闪过,将所有利弊权衡一番后,猛地抬起头,眼神坚定且透着狠劲,右手握拳,重重地砸在桌上,震得桌上文件微微一颤。
“走,跟我去宿舍,见见那个姓穆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力量,划破办公室里压抑的寂静。
雷霆锋满脸疑惑,向前跨了一步,急切地问道:“监狱长,您这是打算放他出来了吗?我看那小子,惯会作妖,他要出来了,那两名记者怕是…”
李正国神色冷峻,目光望向远处,沉声道:“见面再说吧!”
言罢,他阔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,脚步匆匆,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干脆有力的声响,那气场仿佛在告诉众人,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,他都决心直面挑战 。
雷霆锋微微叹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摆摆手,和管教员紧跟其后,
一同迈向那充满未知的宿舍,昏暗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