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状元横幅,感叹道:“外面是好,但得是能人才行,一般人出去混,无非是多打两年白工,一分钱也带不回家。”
他就是这样除了一身几年后才洗掉的臭毛病、臭讲究,没留下什么值得一提的记忆,反倒是带了许多落寞。
在外面自卑,回家乡自怨,就这么和自己内耗了好几年。
吴越笑了笑,突然理解了翟达将乌托邦收益分给大家的作用。
翟达告诉了所有人,谁也不比谁差,腰杆挺直了去闯。
表哥还不知道他已经挣到大钱了,这事儿爸妈都帮他保密了,否则亲戚们马上就会冒出来许多“创业项目”来借钱。
吴越将喝空的冰红茶瓶子扔进了副驾驶。
“我是不是能人不知道,但我知道我能做什么而且我见过能人。”
“你呀,就是太年轻话说你空瓶子扔我车里干嘛”
“长途呢,不留个以防万一”
“嘿你个小娃娃还知道这个”
“对了,那个是给你留着的,我去买瓶脉动。”
表哥:
可把你能的,你咋不说买八宝粥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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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二天一早,吴越踏上“北上”之路的时候,翟达也迎来了大学生活的第一阶段:军训。
他对这个活动没有很感兴趣,但也不算抗拒,就像俞景辉说的,如果大学里事事都以特权“略过”,那最后可能会失去很多乐趣。
大清早,整个哈工大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,从各个宿舍楼涌出,部队抽调出来的教官已经在楼下等候了,按照班级划分,列队后带去各地训练。
“材工一班在这里集合,两列横队,女生在前,男生在后,按照大小个排!”
四处张望的翟达听到招呼,朝这边走来。
说来惭愧,他这“班级所属”纯粹凑数,至今和所有同学都没见过。
材工一班共34人,男生27,女生只有7人,男女比例大概4:1,女生甚至凑不够两个宿舍,如果按照青春悸动的男大们来评判,属于是天崩开局。
大家都穿着军训服,辨识度不是很高,感觉一坨坨都是乌绿乌绿的,最多只能看出个高矮胖瘦。
翟达往这边走的时候,队伍已经列好了,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。
翟达:“你好”
教官板着脸道:“我刚才说了,从现在开始有事先喊报告!没听见么!”
翟达诚恳道:“确实没听见,我刚来。”
他很确定自己没迟到。
本想立威的教官气势一顿,但一时又挑不出毛病。
“入列!”
好几个同学望了过来。
女生们感觉眼前一亮,军训服穿在身上,普通人很容易变得吊儿郎当,尤其是偏胖偏瘦的那些,一股皇协伪军的气质扑面而来,好似随时会冒出一句“皇军托我给您传个话”。
只有本身就体型精干、矫健匀称的人,才能撑起这衣服的气质,比如长期训练的正牌军人,而翟达的体型就是这种。
女生们:班里二十几碟咸菜,终于能吃上点好的了
刚入学,无论男生女生,脑子里就那么点事儿,男看靓妞女看郎嘛,大体是高三被压制的太惨了,荷尔蒙活跃程度比高中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而男生们的想法简单多了。
班里就这么几碗稀粥,又来了个和尚
这不得饿到沿边儿舔
由于刚开学,不要说班长,他们连导员都没见过,也就报到后自己在寻找组织,有个陌生的同学再正常不过了,一时也就没人往“传说中的状元”那边想。
翟达根据身高,站在了男生列的第三顺位,左边一个敦实的圆脑袋男生小声说道:“哥们你哪个宿舍的”
翟达也小声道:“我走读,不住宿舍。”
“哦你本地的咋妹口音呢我也是哈城的,就是家太远在双城区不方便走读,你家哪的南岗啊”
大概是觉得刚出现就无视别人不太好,翟达只能继续小声道:“我也不是本地的”
右边一个比翟达还高点的瘦竹竿乐了:“那您住哪儿啊支帐篷荒野求生呐”
这话如果用普通话讲,很有点见面怼人的感觉,说不得就得挨一脚吵吵起来。
但配合其明显的津门口音,一切又合理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