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宁府的街道上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,但梁山军士们却纪律严明地列队行进,对沿街的金国百姓秋毫无犯。武植特意下令:“敢扰民者,军法处置!”
一些胆大的金国百姓悄悄推开窗缝,惊讶地发现这些传说中的“宋人恶魔”竟然在帮老人挑水,给受伤的孩童包扎。一个白发苍苍的女真老妪颤巍巍地端出一盆热粥,却被士兵们礼貌地谢绝。
“老人家,我们自己有干粮。”领队的小校尉用刚学的女真话结结巴巴地说,“您……您自己留着吃。”
虽然大家对金人没好感,但武大当家说过,将来金国也是咱们的一部分,所以现在看见这些老百姓也就没有了仇恨。
武植正在街上巡逻,转过一条陋巷,忽然瞥见墙角蜷缩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。那孩子约莫十三四岁,左脸有一道狰狞的伤疤,但眼神却异常清亮。
“小孩,饿了吧?”武植蹲下身,从怀中掏出半块面饼。
少年警惕地后退,却抵不住食物的诱惑,一把抓过面饼狼吞虎咽。武植这才发现他手腕上竟有被铁链磨出的血痕。
“大哥,这怕是金国贵族的逃奴。”武松低声道,“看他骨相,倒像是汉人。或许母亲是金国掳走的汉人,所以才不受待见。”
武植心头一软,解下自己的水囊递过去:“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又转头吩咐亲兵:“去辎重营取套干净衣裳来。”
少年突然用生硬的汉话开口:“你……你们不杀我?”
“为什么要杀你?”武植失笑,“我们只杀拿刀的敌人。”
当亲兵拿来衣裳和干粮时,少年却突然跪下:“带我走!我会……会养马!”
他急切地比划着,“我在完颜家马场待过五年!”
武植犹豫片刻,还是摇头:“我们要行军打仗,带不得孩子。”
他从腰间解下钱袋塞给少年,“这些够你做个正经营生。记住,人活着要有骨气,宁可饿死也别再为奴。”
少年攥紧钱袋,眼中似有泪光闪动。当武植转身离去时,谁也没注意到他悄悄捡起地上一枚掉落的梁山腰牌,珍重地藏进了怀里。
皇宫偏殿内,武植正在检阅缴获的文书。突然,一幅羊皮地图从奏折堆中滑落。展开一看,竟是标注着边境山脉的军事布防图。
“咦?”武植瞳孔骤缩——地图右上角的麒麟山轮廓,似乎很眼熟?
他猛地一惊,这地图的山川河流等等纹路,不是与他贴身收藏的那张兽皮残卷如出一辙么?
他急忙掏出那块被孙元给烧焦的《无相神功》残页。在烛光下对比,兽皮上的纹路果然与地图线条严丝合缝,更诡异的是,残页焦痕边缘恰好露出半个古篆字:“墓”。
“大当家?”关胜推门进来,“斥候回报,金国援军距此只剩两日路程。”
武植收起地图,眼中精光闪烁:“传令,明日寅时回中原。不过……”
他指尖点了点麒麟山的位置:“我们走这条小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