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嫣回忆起,师父其实,永远都会给他自己留后手。
即使是徒儿。要怎么让本身没有弱点的徒儿,可以受到控制。
对师父来说,这答案其实很简单,那就是人为给她制造一个弱点。
李夫人凝望着吕嫣,施施然地开口了:“还记得上一次在尚书府吗,你也是这样,站在本夫人的面前,说了一通自以为是的话。”
可这次的吕嫣却已经和尚书府不同,吕嫣凝视着李夫人那张脸,所以这个女人从来不担心师父会反悔“撕票”,会杀了李靖安,或者对她不利。因为本身就不存在这种可能。
许多问题,全都能想得通了。
李夫人却慢慢地,朝着吕嫣走近了一步,“还记得当时,本夫人就说过,你如今的每一步,都在他的计算之下,你要如何跟他相比?又要如何……让本夫人站到你的阵营?”
吕嫣从头到尾都没有砝码,可笑的是,她竟然以为自己有。
“夫人在说什么阵营呢?”
一道幽幽如地狱传来的话语响在了牢门之外。
刚才谢胥进来,牢头第一时间就被他制止出声,可惜也只听到了这么一句话。
眨眼间,李夫人恢复了那一张冷冷淡淡的面孔,眼底噙着一丝哂意。“若要对本夫人问话,起码也要请通政司亲自过来,你们,还不配。”
这个你们,算是把吕嫣和谢胥都包含了进去,吕嫣最后看着她:“希望夫人,永不后悔今日之言。”
吕嫣缓缓后退,转身,走出了牢门。
牢头这时候才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怪异,他看了看谢胥,再看看吕嫣,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吕姑娘不是说奉谢胥的命令来的吗,这怎么看着不像啊?
在谢胥阴沉的面色下,牢头忐忑地上前把牢门重新上锁了。
但谢胥并没有再说什么,他只是上前,伸手握住了吕嫣的掌心,“这牢里湿冷,不适宜你待,跟我出去吧。”
牢头就这样心惊胆战目送着吕嫣和谢胥走了。
到了外面,吕嫣说道:“是我的主意,不要责怪牢头。”
谢胥转脸,看着吕嫣。
吕嫣喃喃说道:“有些话,我实在想要求证一下。”
在醒来那一刻,吕嫣第一个想法,就是要找李夫人问清楚。
没想到,半晌谢胥说道:“我明白。”
吕嫣愣了一下,抬头看着他。
谢胥眸内幽然,那种一定要立刻弄明白的迫切,他这几日,一直都是饱受这种心情困扰。
吕嫣沉默了片刻,没打算对谢胥隐瞒:“虽然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,但李靖安,应该是师父的人。”
这对吕嫣的打击,并不小,因为这对整个局势,都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其实恰恰是今天白夫人的到访,让吕嫣排除了白首义。
因为如果是师父选的人,那么白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盟友。
夫妻,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,即便再怎么小心,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很难隐藏的好。
所以如果白首义是师父的人,根本不适合选择白夫人这样的人作为枕边人。
但李夫人。吕嫣没有见过李靖安,但是李夫人的手段已经见识过了。
谢胥对这个消息沉默的更久:“我还是很难相信,一朝尚书这样的位置,会是你师父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