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,阿佑竟将这么重要的东西,交到了自己手上。
“既给我了,便要派上用场。”她将玉牌交到阿青手上,嘱咐道:“去将九先生原原本本的查一遍,我总感觉,齐王针对的......并非弃日会与齐响响。”
“是。姑娘明日当真要去吗?”她担忧道,齐王既然敢邀约,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,此次前往,必定凶险。
沈今宛却冷静道:“李瑾这样盛情邀约,若是不去.....岂不让他白费心思。”
次日清晨,金子寨笼罩在薄雾中。
竹制的高门与其余匪寨并无不同,只是这座两边,守着的是朝廷的人。
沈今宛一袭素衣,只带了小竹一人随行。马车行至寨门前,两名侍卫上前拦阻。
"县主恕罪,按规矩,随从不得入内。
"
小竹怒目而视:
"我家姑娘乃圣上亲封县主,你们敢如此无礼?
"
沈今宛轻轻按住小竹的手:
"无妨,你在外等候便是。
"她目光扫过侍卫腰间的佩刀,心中冷笑——刀刃上刻意做旧的痕迹,分明是新近打磨过的。
她刚要走近,却又被另一名侍卫拦住:“县主恕罪,按规矩,宾客不得佩戴剑刃进出,免得吓到寨中妇孺。”
“你——”小竹闻言,上前要与他理论。
却被沈今宛推了回去,交出手上佩剑,冷着神色朝寨子里进去。
刚被屠戮的寨子却并未四处缟素,而是同平时一般,妇女们端着一盆盆的大米在河边浆洗,脸上看不出表情,却都躲闪着不愿和她碰上。
她刚想拉住一个妇女询问,高台上却传来一个男声:“县主大驾光临,本王有失远迎了。”
李瑾站在台阶上,一袭墨蓝锦袍,面带微笑。
她心底泛起一阵恶心,面上却淡定道:“王爷如此处心积虑请臣女过来,就别再兜圈子了!”
“县主豪爽!”他一拍手,原本空荡的身边被扭上两个身影,被五花大绑地捆住,跪在他身边——正是齐响响与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。
“王爷好雅兴。”沈今宛福了福身,目光扫过他们苍白的脸色,“不知这是何意?”
李瑾大笑:“听闻县主与这两位交情匪浅,特意请来作陪。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酒席已备好,县主请入座吧。”
她缓步走上台阶,手心中的银针已蓄势待发,皱着眉跟在他们身后。
厅中设了三张席,她刚坐下,就听见侧面走出一个粗犷的男子,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下,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的身形。
“这位便是县主了吧!”那男人撕下一块兔肉放进嘴里,蜡黄色的牙齿暴露在外:“当真是国色....那个词怎么说来着?”
齐王坐在上首,一张虎皮披在他身后的椅子上,他饮酒,抬头与沈今宛对视一眼,回答道:“国色天香。”
“哎对!俺...俺就是这个意思!”男人眼神在她身上打转,“这么美的美人....若是睡一觉.....”
“殿下便是这样待客的?”沈今宛不动声色地提起袖子,假装饮酒,却全部泼到身后,冷言道:“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殿下同桌吃饭了。”
那男人先是一愣,反应过来沈今宛是在骂他,于是拎起双锤便要朝她打过来:“嘿....你个小婊子!竟敢骂你爷爷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