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宫了?”
穆承嗣神色惊异。
“这时候,难道不该是聚集我等,想办法救秦大人才是,他一个人进宫干什么?”
闻言的管家神色慌张,“老爷,小的打听过了,太子殿下他比番正、正……”
管家欲言又止,穆承嗣怒了,“吞吞吐吐的,快说啊!”
管家急忙道,“太子殿下他,正和那些勋贵们跪在宣政殿外,向陛下施压,要杀许彻呢。”
“什么?”
闻言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。
这怎么可能?
许彻确实该死,但不是现在啊!
而且,你太子是文官代表啊,怎么跑去勋贵那边了?
本来你落井下石的棋就已经很臭了,现在为了杀一个许彻,还要放弃整个文官集体吗。
一众文官越想越气,愤怒的目光投向穆承嗣。
穆承嗣同样也气啊。
连一直被我们视为敌人的人在关键时刻都肯站出来为我等文官发声,你身为太子,竟然视我视若无睹。
“通知所有文官,太子不仁,休怪我等不义!这一次,说什么也要保住许彻的命。”
“不为别的,就为以后,万一真有那么一天,至少还有个人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出头!”
穆承嗣的话,顿时赢得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支持。
“大人说得对!”
“咱们辛辛苦苦,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吗?”
“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。”
“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事情,恕某不敢苟同。”
……
歪脖子葡萄树下。
听完汇报的计行舟摸着光秃秃的下巴,笑出了一脸的皱纹,咂咂嘴道,“小兔崽子,这一招棋下得妙啊!”
“把一扇门这颗毒瘤铲除了不说,还将勋贵和文官推到了对立面,太子也人心尽失,真是一石数鸟啊!”
计无施皱了皱眉。
老实说,他很是不服气。
那小子今年才多大,懂得什么是谋略?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,运气好而已。
“义父的意思是,这一切,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?”
计行舟点点头。
“看来,太子殿下的位置,很难坐稳了,也不知道刘荣是怎么想的,明明陛下都把人推给他了。”
“或许,这就是天意,是你的,别人抢都抢不走,不是你的,争了也没用。”
计无施还没到那个级别,对于天命,懵里懵懂。
计行舟心情极为舒畅,猛的灌了几口酒,被烈酒杀得直哈气。
“这回,乱是加乱,即便是那个疯女人和老匹夫都回来了,也不一定镇得住。”
计无施点点头,问道,“那孩儿该做些什么?”
计行舟闻言看了计无施两眼,没有说什么,但却有一抹失落,叹了口气。
“火已经烧起来了,咱们就再添点儿油,尽量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吧。”
计无施察觉到了义父眼神的异样,却不是很懂,闻言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
……
丽镜司地牢。
许彻难得悠闲,几个狱卒弄来好酒好菜,把他伺候得跟祖宗似的。
在他地牢对面,关押着的正是户部尚书秦文定和刑部侍郎王传宗。
刚见到许彻被关进来,王传宗还幸灾乐祸。
眼见人家的待遇和他俩天差地别,顿时不干了,大喊大嚷着道,“凭什么、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