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你的疑问,等有机会我再来回答你。”
白芷目光审视着他,一时间没说话,即使夏清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和心机,但他并不信任他。
毕竟他是拓跋烈的人。
夏清倒是对白芷的态度无所谓,笑了笑便端着东西出去了。
白芷在屋里转了一圈,出奇的,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之前那样虚弱了,最起码不会连走路都费劲,应当是拓跋烈对他体内的蛊虫做了什么手脚。
他没等多久,拓跋烈果然来了。
白芷正坐在桌前细细品着茶,那是刚才夏清给他送过来的。
拓跋烈进来他也没打算起身,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如今春已至,雪虽未化尽,春阳却是有了些许温度,你不开窗晒晒?”
白芷没有回头,只看了眼紧闭的窗户,淡漠道,“吵。”
拓跋烈盯着他的目光一转,笑了声,“怎么样?是不是还是觉得回家好?”
“家?”白芷抬眼看着径直走到自己对面坐下的人,神情冷漠,语气疏离,“我没有家。”
“哈!”拓跋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,短促地笑了声,而后给自己倒了杯茶,尝出味道后似乎有些无奈,笑骂道,“紫云茶呢!我都难得喝一次,夏清这小子竟然舍得给你泡。”
白芷抬了抬眼,对拓跋烈难得有些正常人的样子有些惊奇,不过还是顺口嫌弃了一句,“不如云山红雾好喝,太子殿下这么稀罕?”
拓跋烈幽幽盯着他,半晌勾了嘴角,“再有半月紫庸就要攻打南楚了。”
白芷端茶的手微顿,随后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,这才淡淡地掀起眼皮看向拓跋烈,“哦?是吗?”
“我打算让你做我的先锋。”拓跋烈说。
白芷:“……”
“殿下就这么相信我?”白芷看着他,唇边勾起冷笑,“不怕我临阵倒戈?”
拓跋烈同样勾着嘴角看着白芷,暗紫的瞳孔让人琢磨不透。
白芷手心有些冒汗,他将茶杯放到桌上,将手拢进衣袖里,这才抬眼瞧着他,有些讽刺地开口,“还是殿下觉得我这身体情况能上阵杀人?”
“当然!”拓跋烈笑了起来,“你躺了快两个月,不仅我的赤练王蛇帮你锻了一次体,这些日子我可是日日给你用好药帮你恢复身体了,就为了等着看你在战场上的风采呢!”
白芷目光冷了冷,凉凉地扯了扯嘴角,“那殿下可真是煞费苦心了。”
“要是我在战场做了点什么让殿下损失惨重,那殿下岂不亏大了?”
“哦?”拓跋烈睨视着他,“你想做什么呢?还想回南楚?这么舍不得你的小情郎?”
白芷挑眉,浅浅抿了一口茶,“我说过,小狼崽子我还没玩儿够。”
拓跋烈耸了耸肩,忽的又露出一抹恶劣的笑,“那还真是可惜了,你的小情郎如今怕是现在恨死你了!只怕恨不得见了面就将你千刀万剐!”
“我还听说你那小情郎其实武功颇高,或许还能与我一较高下,你怕是会压不住他,我劝你还是忘了他比较好。”
白芷盯着他没说话,以他对尹恬的了解,他可能会恨他,但绝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奸细一说而恨透了他。
他看着拓跋烈,拓跋烈也看着他,突然他凑近白芷,微眯着那双狠厉的紫瞳,像是威胁,又像是探究,“怎么?真忘不了?”
“也对!”拓跋烈又骤然直起身,玩味地瞧着白芷,幽幽道,“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!”
“只是你忘不了他,可他未必不想忘了你!”
白芷颦眉,似乎在思忖他这话的意思。
拓跋烈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,说道,“听闻尹二赶到边关时,办了一场丧事。”
白芷心脏猛地一颤,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拓跋烈瞧着他神色忽然绷紧,幽深的瞳孔透着邪恶的气息,咧着嘴恶劣地笑起来。
“你说,尹二公子还会喜欢上一个杀了他父亲的紫庸奸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