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禾略指点了两句:“纳吉龟蓍且可以省了,直接挑个日子告庙。”
公西如大为震撼:“蒙一个啊?”
易禾拍案:“太常寺的事,说出去能叫蒙吗?”
“嫔妃入宫时,这些功夫都做过了,再来一遍也是白费光阴。”
公西如不敢再驳:“好好,全听您的。”
说完马上转身给她将茶端来。
易禾啜了一口茶汤,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,又叮嘱道:
“你先搁下手里的事,现在去衙门找三公,告诉他们,既然陛下封了他们做典仪副使,礼数上就不能出差错,让他们即日起,每日来太常寺走一遭行放。”
这番盘算,一来是给他们找点事儿做,免得他们闲下来又算计陛下。
二来是担心他们整日在公房坐出病来,溜溜腿也是好的。
可公西如哪儿能猜到这许多。
“让三公来咱们这儿走行放?怕是不妥。”
“不然呢?我要去披香殿伺候淑妃,哪有空再去寻他们?”
“那您去了淑妃娘娘那儿,他们谁来教?”
“你啊。”
公西如又叫这话吓得咽了一口唾沫。
指点三公,就怕自己没这个出息。
不过他知道长官向来不喜怯懦之辈,因而咬牙道。
“行,下官也教得。”
……
午后易禾就去了披香殿。
淑妃刚小憩起来,听宫人来报,也不敢怠慢,一边更衣一边下令。
“今日天凉,别叫大人在风口站着,请他先去暖阁稍候。”
女官即去复命,半晌又来回禀。
“娘娘,易大人不肯去暖阁,定要在殿外等。”
淑妃已经收拾停当,催促侍女道:“夭寿了,快走。”
女官跟在身后小声解释:“娘娘莫急,前朝大臣本就不可直入后宫,只因他是礼官才不论宫规,殿外立等是为臣本分,不算是娘娘失礼。”
淑妃心想,这哪儿是失不失礼的事。
那易大人看起来纤纤弱质的,就怕给人冻出个好歹,表兄那里不好交代啊。
是以她一走出殿门,就对着易禾笑了一笑。
“劳大人久候。”
易禾依例要举大礼,却被淑妃不由分说地拎住了。
“大人先进殿歇息片刻,正好本宫听听礼程。”
易禾盛情难却,只好随她进了门。
宫人们随即将茶果点心一一设在她面前。
虽说她不可能在嫔妃殿中用这些,但心里领下淑妃了这份心意。
一旁的侍女奉完茶后,偷偷扫了易禾好几眼。
几道礼序念完,淑妃正问询几个微末枝节,外头有人来报娄中贵求见。
“想必也是为典仪而来,大人稍坐。”
说完淑妃便起身先去见娄中贵。
堂内只剩易禾和两个侍女。
察觉到有人看她,易禾一时起了丝玩心,就冲那侍女挤了挤眼。
十七八岁的姑娘当即红了脸,头也马上垂下去。
片刻淑妃回来,二人将礼程一一对完。
而后易禾起身,自迈出披香殿开始,边念礼边引礼,按照仪程先示范了一遍。
淑妃就在一旁赏看,但见她色美如玉,行动风流。
飘飘然若流风回雪。
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不大能记住,只知道人长得怪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