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不比白天,人多车多可以做掩护。
两个人带着她直接去了城西,看方向是奔着深树林去的。
易禾心里不做主地开始胡思乱想。
……
树林里也有个破草屋。
是猎户樵人歇息躲雨的地方。
“这回他们找不到了。”
易禾支吾两声,示意他们把自己嘴里的封口布拿掉。
“你们掳我,究竟想干什么?”
她确实纳闷,这都半天了,除了带着她逃跑,这俩人始终没说掳她的目的。
“放心,不要你的命。”
说完绑匪将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扔给她。
“自己把这个换上。”
易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她微微蹙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穿着官服,我们不放心。”
“我不换。”
这两个绑匪可是淫贼,万一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图谋不轨。
也不对,真想图谋不轨,跟穿什么没关系。
“那我们兄弟二人替你换?”
“不用,我自己来!”
绑匪笑了笑,转身出去了。
易禾拎起那件衣裳仔细瞧了瞧。
跟寻常女子的倒是没什么两样,广袖松阔,褶裥繁复。
就是颜色俏丽了些,是她平日里不敢上身的颜色。
衣裳换完,两个绑匪也进来。
借着如豆的油灯,一人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这哪有什么区别?”
“头发,主要是头发……”
“对,你把漆纱冠卸了。”
易禾实不愿意,可又觉得抵抗徒劳,只好认命地卸了冠。
“簪子也拔了。”
“可以了……这才像样。”
“眯一会儿吧,没多久就天亮了。”
易禾哪里敢睡,她担心绑匪将她扮成女子,是想寻个地方卖了她。
可倚在榻上没多久,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。
这一觉到寅时被叫醒。
“起来,走了。”
“去哪里?”
易禾担心他们会把她掳到北地:“现在全城戒严,你们带着我出不了城的。”
那绑匪也不多话,直接将她的手捆了。
外头另一个已经找了一辆车在候着。
两人把她塞到车里,一人驾车,一人在车里看守。
易禾瞧了瞧自己身上这件桃红衣裳,心里还是不大放心。
“大人今日是不是还要早朝?”
她没法说话,只能用眼神回过去:是又怎样?你们准备放了我?
绑匪没应,伸出手来对着车门敲了两下。
易禾马上感觉车速变快了。
“咱们心善,不耽误大人去朝廷应卯。”
“现在马上就进官道了。”
“路上车子不少,应当都是大人的同僚吧?”
易禾忽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。
是让她换个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