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皇陵在建康城西,比回京还近些。
不出预料的话,那几个胡人正藏在离皇陵不过十里左右的山洞里。
毕竟这里也算他们半个老巢。
待三个胡人听到马蹄声时,司马瞻已经放缓了马速。
显然他们没料到这么快就被找到。
“怎么办?来的好像是他们大晋的亲王。”
“别自己吓自己,司马瞻在北府,要来早就来了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一人声音有些发颤:“我上回跟王上就是在这里遇到的他。”
“那也不用怕,他只身前来,而且颠簸了一路,我们三个还打他不过?”
“行,跟他拼了。”
“那就试试。”
司马瞻已经来到眼前,勒马看向他们。
三个胡人执剑上前破口大骂:“直娘贼,拿命来。”
几招过后。
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。”
……
司马瞻见他们伤的伤残的残,全都爬不起来,这才在原地坐下歇了片刻。
而后又将他们挨个绑了,打上了菱缚扣。
这种绳扣从背到手都被缚住,越挣扎缚得越紧。
不怕他们跑得脱。
然后自己骑马一直往皇陵去了。
他从皇陵里叫了几名墓吏,引了他们来到了洞口附近。
一个墓吏见被绑的几人是胡人模样,以为是战俘,马上抽出剑来:
“殿下,下官这就执其首级,告于祖庙。”
“慢着。”
司马瞻没想到小小墓吏竟这般神勇,险些迟了阻止。
“暂时留他们活口……”
“将他们先送到御史中丞王大人处,就说是本王给他的。”
他原本是想将人送到京兆衙门,想了想京兆尹实在是个提不起来的蠢人。
既然王显在殿上替皇兄和易禾解了围,现在就当送个功劳给他。
……
王显半夜突然收到司马瞻送来的三个大活人。
随即明白他的用意。
当下也没跟他客气,翌日早朝时便在殿上给自己邀了一个大功。
司马策心知肚明,顺水推舟将他褒奖一番。
王显话锋一转,将昨日想好的辞令趁机提了出来。
“陛下,现在快到年底,皇家宗庙天地社稷这几宗要紧的事一桩接着一桩,太常寺不可一日无首,还望陛下早做定夺。”
司马策咂了咂嘴,语气也很无奈:“昨日石御医来请脉的时候也跟朕提过,如今太医署采办药材,典守库务的事正愁无人授印。”
太学博士也出列告禀:“陛下,还有太学院也需大人主持奉使。”
司马策点了点头,着意瞧了此人一眼。
会看眉眼高低,是个可塑之才。
“诸位爱卿昨日都对太常卿身份一事颇有微词,现在太常寺这个坑,你们可有举荐的人来填一填?”
阶下顿时鸦雀无声。
太常卿这个位子虽然叫人钦羡,却无人敢开口应承。
事涉五礼和祭祀,都是掌管邦国的大事,担不起一点纰漏。
没个三五年时间,连郊庙群祀的流序都记不牢,怎么上值?
更不用说太常寺下辖还有八署四院,庶务繁杂,没有一两个月连门道都摸不着。
谁敢说接过去就能得心应手?
王显在殿下低声叹了一句:“唉,给你们机会,你们不中用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