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晓东！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废话！”肖楠狠狠一拍桌，“我再问你一遍，指使你的到底是谁？”

“我不是已经都承认了吗？我还画出来他们都素描，你们没抓到那是你们没本事啊！”郑晓东在看守所待了这么久，早没了当初的畏惧，现在纯粹就是一副无赖的模样。

“你！”

要不是这儿有监控，肖楠已经冲过去了。

“反正，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。”

肖楠看了眼时间，天马上亮了，再和他磨下去也没有意义，左右人还在这儿不会跑，她便出了口气。

“郑晓东，你不愿意开口我理解。但是你要知道，这次是我来，下次就会是祁爷来。祁爷的他老人家，自然会有无数的法子让你开口！”

说罢，她就气愤地离开了审讯室。

在她身后，郑晓东的脖子忽然不正常地扭动了两下，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，露出有些癫狂的笑——祁璟韬都要死了！他能把我怎么样！

“喂，祁爷，我这边什么都没审出来。”肖楠有些泄气地蹲在看守所门口，一手玩儿着车钥匙。

祁璟韬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如意，语气缓和了一些：“你也累了，先回去休息。”

说完，他便挂了电话，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商羽。

明大那边有人收尾，至于明东，已经被冯组长那边带回异管局了，他们现在就是要往异管局去，一起提审明东。

赵成钰开车，商羽和葛蓟一左一右歪倒在后座睡得正香。

葛家的人擅长奇门遁甲，小一辈最厉害的叫葛蓟，也就是这位。

祁璟韬和葛家有过几次合作，当年在孟获城合作过的那位葛家传人，算起来，这个叫葛蓟的，得叫人一声太爷。

安静的车内传来呼噜声，趁着红灯，赵成钰往副驾驶看去。

“祁爷，这还有会儿才到异管局，您要不先休息会儿？”

祁璟韬手机还在聊天界面，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聊着，闻言只是道：“没事，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
“祁爷，您头发怎么……”

替灵傀多半已经看到了，他们鬼怪中有一种传送消息的快捷方式，此时此刻，该知道的多半都知道了。

如此一来，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。祁璟韬打开遮阳板背后的镜子，看着里面那个头发灰白的男人，觉得有些陌生。

“一千多岁了，长点儿白头发，不是很正常么？”祁璟韬说得坦然，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镜面中落到后面的商羽身上。

“瞧您这话说的，您与天地同寿！就算我老得走不动路了，您肯定也还和现在一样年轻！”赵成钰只当祁璟韬是在说笑，没有放在心上，“说真的，别的我不敢说，就一点，我百分百确定！那就是——我一定死在您前头！”

“扯淡！”祁璟韬被他气笑了，“不困了现在？瞎说些什么？”

赵成钰呵呵一笑：“我的意思是，等我出息了，还得孝敬您呢！”

他们都是祁璟韬养大的孤儿，但却不是各个都像武金那样有本事，现在能在祁璟韬身边为他分忧，已经是他赵成钰能做到的极限了。

“你现在，和楠楠发展到哪一步了？”

千防万防，没想到祁璟韬会问这个！

赵成钰险些踩急刹，他呵呵一笑：“祁爷，您……您这说什么呢？我和楠楠……”

一个脑袋凑到了主副驾驶位的中间，祁璟韬行笑了笑，用掌心抵着商羽的额头把人推回去。

“坐好。”

“我表现得……真的那么明显吗？”又是一个红灯，赵成钰忍不住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