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尽灯枯，什么是油尽灯枯，现在的祁璟韬就是！

“祁璟韬！祁璟韬你醒醒！清醒一点，我带你去找老李……”商羽边说边撑起一个结界，无论这里有什么，他必须得先查看祁璟韬的情况，但他说着说着就有些泣不成声，祁璟韬体内的一切都在衰竭。这个无敌于世界的人，什么时候弱成过这样？

还有最后一丝力气……祁璟韬费力地抬手触及到商羽的脸颊，这模样勉强算是在替他擦眼泪。

“不要哭……”

宛若一阵微风吹过，转瞬即逝，商羽还未来得及捕捉清楚，那手便已经软软垂下。

祁璟韬死了。

不！不可能，祁璟韬不可能死！

商羽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万象瞳，他抬起手就将右眼挖出想要给祁璟韬，可是眼睛还在途中便已经消散，空荡荡的眼眶又长出了新的。

他控不住眼睛的生长！

“祁璟韬！祁璟韬！”他嘴里一遍遍地叫着祁璟韬的名字，一次一次地挖着自己的眼睛，但没有办法，他真的控制不住眼睛的生长。

原来，万象瞳不是他的，而是他是万象瞳的。

只得先给祁璟韬喂自己的血，控制血进入祁璟韬身体各处，希望能够堵住那消散的生命力，但这就像握紧的沙子，根本留不住。

他眼看着，祁璟韬的生命消散，心口完全没有了起伏，因为生前才经历了恶战，身心疲惫之下眉头紧锁，再也展不开了。

从最开始的癫狂失控后，商羽跪在祁璟韬面前，整个人都凝滞住了，他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做什么。或许柳夏还是好秋……是谁记不起来了，他们说得对，他没有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。

遇到祁璟韬之前，赚钱就是他活着的意义，找最不费力又能赚大钱的办法就是他活着的追求。

遇到祁璟韬之后，祁璟韬似乎就是他活着的意义，客栈是他第二个家，孙连回来了，他也被葛家认了回去，有表弟，太爷和一干亲戚，都对他不错，哪怕有些可能只是虚与委蛇……但不可否认的，一切都在变好。

他的追求是什么？人各有志，他没有什么鸿鹄之志。

或许，于他而言，祁璟韬的追求是什么他的追求就是什么……到了现在，他似乎真的没有活着的意义了。

果然，他果然是一个一事无成可有可无的人……倒不如，就死在这儿算了。

眼看着鬼怪朝这边聚集的越来越多，凯文.金和瑞莱斯急得不行，祁璟韬死了没事，商羽可不能有事啊！

二人一面与其他鬼怪纠缠，一面朝商羽那边而去。

可是忽然间，商羽自己解开了结界，鬼怪个个张着血盆大口如潮水般朝他扑了过去。

商羽拿出那块石头，从中取出买的对戒：“早知道，你让我给你的时候我就给你了。”

他将对戒取出，分别给自己和祁璟韬戴上，而后跪在其中，轻轻地吻了一下祁璟韬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