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，十一月二十一号一大早，商羽从外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和一套新的衣服。

他看上去还算正常，走到祁璟韬边上，为其换上新衣，而后，就和他说着话。

这是商羽记忆中的，现在通过伊恩的魔法，他看到了祁璟韬的虚影，从一开始就站在他后面。

当他说着说着，靠着棺材睡着后，祁璟韬就到他边上，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
客栈前台，正在看书的葛蓟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阴气，连忙往地下室去，在门口遇到了白夭。

他一直都在……他在……为什么我看不见他……这是真的吗？

阴气越来越浓厚，伊恩有些受不了了，连忙中断魔法。

“商！你现在有些不对劲，深呼吸……深呼吸……别冲动……”伊恩头一回亲历商羽发疯的现场，一瞬间身上就被冷汗浸透了。

闻言，商羽眼睛缓缓恢复正常，但眼底带着的那分癫狂仍在。

“那是真的吗？”

伊恩的汗水流进眼睛里，扶着商羽：“什么真的假的？”

“你看到了，他一直都在。可是我却看不见他，为什么？”商羽语速正常。

伊恩以为他恢复了，说道：“只要存在过的，只要是真正存在过的，就会被我的魔法投出来。”

“那为什么我看不见他？那是什么？我的眼睛，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所有的东西，为什么我看不见他？”

他一直都在，可是我看不见他……一直都在……为什么我看不见他？为什么！

伊恩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，他侧头一看，商羽毫无征兆的挖了自己的眼睛，丢在地上跺碎。

“啊！”大艺术家哪儿见过这阵仗，人已经吓傻了。

门被从外打开，葛蓟一眼就看到了商羽喷血的脑袋：“哥！”

伊恩还在惊恐之中，就见商羽眼睛又自己长回来了。

“啊！”

伊恩也顾不得什么了，立刻就把葛蓟拉到他面前当挡箭牌。

“他一直都在……他一直都在……”

二人齐齐看向伊恩，眼中满是询问，伊恩哆哆嗦嗦地还未出口一个字，就听商羽的声音忽然变得癫狂。

“他在……他在……我看不见他……看不见他……”

商羽念叨着，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，连着皮肉已经扯下了一大块，可是他不知道疼痛一般，继续扯着，抓挠着，短短数秒已经深可见骨。

“小羽，你冷静一下。”白夭到他面前死死按住他的手，血泪从商羽眼中流出。

“他一直都在……我做那些事情……他都看着……”

挖眼睛，割腕，自杀，自残，砍头，发疯……祁璟韬一直都在，在边上看着，一直看着。

看着他在地下室发烂发臭，看着他发癫发狂……祁璟韬一直都看着的，他那么狼狈，那么堕落，那么的……

可为什么我看不见他！

多番复杂的情绪从心底升起，商羽不知道是什么，是害怕还是什么……他为什么看不到祁璟韬？为什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