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子没有问题。”祁璟韬看上去也没多少头绪，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“之前在洛克古堡，你是见过我小时候的记忆的，别说归墟了，我那个时候连大海都没见过。”商羽看着屋内的一切，心里毫无波澜，“这儿的人都是鬼瞳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在来的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少人，祁璟韬也在暗中观察，“他们的体内没有阴气。”

“我这眼睛你不也是见我使用了一次才认出来的？”商羽在沙发上坐下，“宋先生……宋先生……哪个宋先生呢？”

祁璟韬沉思了片刻，说道：“他们给我打感觉和你给我的不一样。”

“……”

商羽冷笑一下，没说话。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是想说，这些人的眼睛是天生的。”

“所以，你一早就感觉到我的眼睛不是天生如此了？”商羽摸着下巴，想起来当年乡下院子里的那条狗，指着自己变出来的编号，“难道说，0106是条狗？”

“不太像。”祁璟韬摇摇头，“按照今天那些人的说法，0106和他们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，并且结下的梁子不小。他只是和你同年同月生的人，但如果是那条狗的话，且不说狗是怎么出去的，就算出得去，那这些人是怎么和0106结下梁子的？”

“那如果，我的记忆也有误呢？”商羽现在越来越怀疑了，“璟韬，要不你帮我看看？”

祁璟韬道：“你的记忆除了从前被做出过一些抹除，没有问题，我看过的。”

“看过了？什么时候？”

闻言，祁璟韬看上去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，掩嘴轻咳一声：“我刚上船那天晚上。”

“六。”商羽实在是想不到该说什么了。

片刻后，祁璟韬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朝商羽伸出手：“墨镜带了吗？”

商羽将墨镜拿出来放到祁璟韬手里，这副墨镜很旧了，但是是祁璟韬当初送他的那副，所以他一直都戴着。

不过，这副墨镜后来经过孙连的手改造过几次。

祁璟韬看着墨镜许久，说道：“我如果把它拆了……”

“那你得重新送我一副新的。”商羽凑到他边上一起看着。

就见祁璟韬手出剑指，白光没入墨镜镜片上，墨镜上的所有零件顿时分开，只能见到各个零件之间有金色的符文相连，神秘而又诡异。

祁璟韬双手结印，墨镜上的符文迅速地流动起来，逐渐从零件上脱落，随后，朝四周扩散，瞬间将二人囊括其中。

商羽下意识闭眼，再睁眼的时候，眼前的事物已经变了，好在祁璟韬还在他边上。

就见这里四面都是极高的架子，中间有一个和洛克古堡内如出一辙的炉鼎，看上去有十多米高。

那些架子的空位中似乎放着什么东西，商羽走进这里，身体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。

“璟韬，这里是哪儿？”

祁璟韬在到这儿的时候并不诧异，但在听到商羽的话后，反而有些奇怪：“你没来过？”

商羽摇头。

“这里是异管局上京总部，地下二十四层，辖区内捉鬼师上交的小鬼，都会统一送到这里——”

作为地区负责人，商羽应当是会接替祁璟韬从前的工作的，既然如此，又怎么会没来过这儿？祁璟韬神色微变，目光往上而去，终于吐出他刚才没说出口的最后两个字：“超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