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野樱坐在昏暗的房间里,摊开一张破旧的地图,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游走,眉头紧蹙,正全神贯注地计划着下次出逃路线。窗外,风声呼啸,似在为她的冒险奏响序曲。
就在这时,一阵熟悉的声音穿透呼啸的风声,清晰地传进屋内:“樱,过得好吗?”那声音低沉而温和,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醇厚。
春野樱的动作猛地一滞,手中的炭笔“啪”地一声掉落在地图上。她缓缓抬起头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眼眶瞬间红了,像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。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她缓缓转过头,看向声音的来源。只见门口,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。来人一袭长袍随风飘动,腰间酒壶闪烁着微光,正是酒仙百里东君。
“师傅……”春野樱嘴唇颤抖着,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柳絮,几乎要被风声淹没。她的双腿发软,却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,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。
紧接着,她突然发力,朝着百里东君冲了过去,脚步踉跄,险些摔倒。百里东君微微张开双臂,稳稳地接住了她。春野樱紧紧抱住他,泪水夺眶而出,浸湿了百里东君的衣襟。
“师傅……”她再次哽咽着呼唤,声音里满是委屈、思念与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春野樱紧紧抱着百里东君,泪水肆意流淌,好似要将这三年来所受的委屈与思念都宣泄出来。过了许久,她才慢慢从百里东君的怀里抬起头,带着哭腔,声音还有些抽噎:“师傅……”
这一抬头,她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。三年未见,百里东君的变化让她心头猛地一震。曾经意气风发的酒仙,如今半头白发杂乱地散着,胡子拉碴,完全没了往昔的潇洒。身上那件长袍也沾满了酒污,皱皱巴巴的。春野樱看着师傅这副模样,心疼得厉害,刚止住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轻轻从百里东君怀里退出来,双手还拉着他的胳膊,像是生怕一松手师傅就会消失不见。她一边抬手抹着眼泪,一边问道:“师傅,你怎么来了?”
百里东君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,抬手轻轻摸了摸春野樱的头,说道:“我过来看看你,丫头,这几年过得咋样?”
听到这话,春野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,满肚子的苦水一股脑儿倒了出来:“师傅,你不知道这三年可累死我了。司空长风整天看着我,不让我乱跑,我都快憋坏了!”说着,还夸张地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委屈。
百里东君一脸疑惑,挠了挠头,问道:“他为什么看着你啊?”他完全没意识到,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就是自己。
春野樱一听百里东君这么问,原本就委屈的情绪瞬间被点燃,火气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上来,眼睛瞪得圆圆的,大声说道:“还能因为谁?还不是因为你!”她越说越激动,眼眶再次泛红,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八度。
“你倒好,整天在外面逍遥,也不回雪月城。大城主的事务一股脑儿全堆到我这儿了,我天天都在那批阅文件,眼睛都快要看瞎了!”说着,她还夸张地揉了揉眼睛,满脸的懊恼。“你把我的青春还给我,还给我!”她跺着脚,双手在空中挥舞着,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。
百里东君被她这一连串的抱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摸了摸鼻子,尴尬地笑了笑,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,试图用笑容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。他挠了挠那半头白发,干笑两声后说道:“事务这种东西我又不会啊,从小我就不爱弄这些。再说了,你身为我的徒弟,帮为师处理公务不是应该的吗?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朝春野樱靠近,试图拍拍她的肩膀安慰。
春野樱一听这话,直接拍开百里东君伸过来的手,双手抱胸,气得直翻白眼:“应该的?师傅,你可真说得出口!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连出城透口气都难,你倒好,在外头游山玩水,逍遥自在,把我丢在这雪月城当苦工。”说着,她的眼眶又泛起了泪光,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哭腔。
百里东君看着春野樱这副模样,心里也有些愧疚,可还是嘴硬道:“丫头,你也知道师傅我不是那块料,看到那些文件就头疼。你就当是锻炼自己了,以后肯定大有用处。”
“锻炼自己?我看是把我累垮才对!”春野樱气鼓鼓地反驳,“别的师兄弟都能自由自在地历练,提升武艺,就我被困在这城主府,对着一堆文书发愁。再这么下去,我都快忘了怎么拿剑了!”她越说越激动,走到一旁,拿起桌上的剑,随意比划了两下,动作生疏得让人心疼。
百里东君见状,收起了笑容,神色变得认真起:“,是师傅对不住你。既然你这么憋闷,那今日师傅就带你出城去,好好放松放松。”
春野樱愣了一瞬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,随后又警惕起来:“师傅,你可别诓我,出城这事,司空长风那家伙可盯得紧,他能答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