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辆黑色卡宴驶出宾客散尽的鹤宅。
后座上,鹤砚礼用湿纸巾轻柔地擦拭着桑酒细白的手腕,反复擦了两遍,从腕骨一直擦到指尖,完全抹去鹤之璟的痕迹。
桑酒身侧放着医药箱,任由鹤砚礼给她擦手,又从她指尖辗转吻到微凸的腕骨,他灼热的呼吸和薄唇,惹得她肌肤泛痒。
涂着水粉色指甲油的莹白指尖轻颤。
直到鹤砚礼抬起深邃的眼眸,眼底缠绕的杀气冷戾被缱绻柔情吞噬,他轻勾唇角,吞咽了下,“干净了桑桑。”
他的桑桑只能他碰。
桑桑身上只能沾染他的气息。
桑酒潋滟水眸一撩,“舒服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现在可以乖乖坐好,让我看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吗?”
鹤砚礼声线乖哑,“好。”
鹤砚礼松开桑酒的手,往后坐了一些,侧身盯着桑酒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球,双氧水,用镊子夹起一块儿棉球,倾身靠近他。
“我先把血擦干净,可能会碰到伤口有点疼,你忍一下鹤砚礼。”
鹤砚礼喉咙滚动,后仰,让桑酒在昏暗的车顶灯下看得更清楚省力些,他大手贴在她腰侧,近距离凝视着她漂亮温柔的眉眼。
冰凉的酒精棉签,轻缓地擦去伤口周围的血痂。
鹤砚礼捕捉到桑酒眼中的心疼潮湿,他扯唇,哄,“不疼的,一点都不疼。”
桑酒泛红的水眸娇嗔一眼,让鹤砚礼闭上眼睛,休息一会儿,她始终没问鹤老爷子用得什么手段,能让他躲都不躲挨下致命的砸击。
鹤砚礼不肯闭眼,目光痴缠,“看不见桑桑会疼。”
~
抵达医院。
鹤砚礼先去拍了一个头部ct。
半小时后,ct片子出来,万幸没有延迟性出血,但重度脑震荡,额头砸伤的部位轻微骨裂。伤得严重,需要缝针,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。
缝针时,鹤砚礼没让桑酒陪着,怕她看了难受。
虽然他想让桑酒多疼疼他,怜怜他,但不想以这种方式。
桑酒千依百顺着鹤砚礼,离开病房,她正好去洗手间卸掉易容的人皮面具,换掉身上染血的白色鱼尾裙。
秦少煜在等到鹤砚礼的头部ct报告出来,确定他哥没有生命危险后,才放心先回北郊别墅,安放好苏柔的遗像。
另外两个麻友、泡椒凤爪搭子,都快在家急疯了,逮着他和宋兰亭的手机连环消息轰炸,他得回去报哥安。
宽敞暖亮的VIp病房里。
桑酒一走。
鹤砚礼提出,他要先洗澡,再缝针。
宋兰亭:“……”
宋兰亭哪里敢拦鹤砚礼,顶多搬出桑酒,先给洁癖发作的鹤砚礼测了一个血氧数值。
数值低出正常范围,又加上脑震荡、伤口骨裂,一般人早就晕得天旋地转,分不清东南西北,昏死了,鹤砚礼还要先洗澡,后治疗。
无奈,宋兰亭在鹤砚礼‘你血氧仪坏了’的眼神威胁下,给他伤口贴上防水贴,让他去洗干净,随时侍寝。